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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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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土司竟然死了?!

陳岳和易長安大為震驚,這一趟他們過來,之前就是懷疑夏依土司有意謀亂,沒想到到了阿吐谷城,先是聽說夏依土司遇刺重傷,這會兒更是死了——

重傷後瞧著有好轉的跡象,然後卻突然死了,這裏頭的名堂可就多了去了!有可能是用藥上面的,也可能是別的……胡二杏的姐夫身為一個藥鋪的小夥計,被一起抓走只是因為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易長安閉了閉眼,又飛快睜開:“二杏,你可知道那個叫七爺的大夫,是個什麽樣的人?醫術如何?”

“七爺不是普通大夫,他是一個很厲害的神醫!我姐姐的傷病就是七爺治好的!”胡二杏立即答了,“七爺原來住在山裏頭,這一段時間才出了山在我姐夫那個藥鋪掛了個名,一天只坐堂診治一個時辰,但凡經他手的病患,就沒有一個不好的,好幾個據別的醫家說是絕癥的,都被七爺救了回來……”

神醫——又是神醫!小小夏依府,難道竟然藏了兩名神醫?

易長安心念一動,忙讓人喚了莫離和麻蜻蜓過來,這才轉頭看向胡二杏:“二杏,你說的那個七爺,長得什麽樣子?可有什麽特殊的體征?”

“個子高高瘦瘦的,臉也長得俊,不過不喜歡笑,總是板著臉很嚴肅,喜歡穿一身黑色的衣服……對了,有一回我看到他左手手腕骨好像是有一粒小小的朱砂痣——”

“是莫神醫!”

“是我師兄!”

胡二杏話沒說完,麻蜻蜓和莫離兩人都驚呼出聲。莫離著急地問了出來:“我師兄他怎麽了?”

胡二杏連忙把事情簡單又說了一遍。

莫離又是焦急,又是後悔。早知道師兄下了山,進了在阿吐谷城,昨天晚上他就不該喝得那麽醉,指不定在街上逛逛還能碰到師兄……只是這會兒說什麽也是晚了,莫棄也被土司衙署的人抓走了,當務之急是怎麽把師兄給救出來!

莫離不由轉眼看向陳岳和易長安,一撩袍擺就要跪下:“陳大人,安哥,求求你們——”

陳岳趕在易長安之前一把將莫離扶住了:“小莫你不用這樣,我和長安都會幫你們想辦法的!”

事情牽涉到夏依土司,與他們此行前來的目的相關,陳岳也確實會深入調查此事。

既然給夏依土司治傷的是莫離的師兄莫棄,那麽在醫術上應該不存在什麽問題。不過傷病之事也確實說不清,具體情況如何,夏依土司是莫棄的病人,最好還是能見莫棄一面,才能了解清楚……

深夜。

幽暗潮濕的衙署土牢裏,為了節約燈油,掛在墻上的一盞馬燈只撥出了一點點燈芯。如豆的燈芯散發出黯淡的一點光芒,只夠照亮馬燈後面的一小塊墻壁,就連馬燈下方,也陷入了混沌的昏暗裏。

巡牢的牢頭嘴裏嘟噥著什麽走了進來,從墻上取下了那盞馬燈,撥亮了燈芯,捂著鼻子開始了夜裏的巡牢。

一些陷入睡眠的囚犯被燈光和動靜吵醒,有的翻個身繼續睡過去,有的借著燈光啪啪地拍打著蚊子,還有新入牢房不識趣的,撲過去緊緊攀著圍欄向牢頭喊著:“放我出去,我是冤——”

不等那個“枉”字說出口,牢頭就拎起手裏的浸過水的牛皮鞭子,一鞭子狠狠抽在了那人臉上:“大半夜的喊魂呢!再喊老子先割了你的舌頭!”也不管那人捂著臉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繼續往前面的牢房巡去。

石成喜已經快一天水米沒進了,身上穿的那一身大紅的長衫也早被揉得皺皺巴巴,上面沾滿了汙漬,跟塊抹布也差不離了。

這牢裏是中午的時候才會送一頓吃的過來,他正好在中午之後被抓進來,沒吃沒喝的就這麽捱著,好容易聽到有人進來了,正想叫冤,聽到前面的聲響,下意識地又閉緊了已經開始幹涸起皮的嘴。

光亮照了過來,牢頭看了一眼最末一間關押犯人牢房,見今天中午剛抓進來的幾個人都好好地坐著,轉身就大步走了出去,經過那堵墻壁時又將馬燈的燈芯擰成了豆大,重新掛回了墻上。

隨著“哐啷”一聲,厚實的牢房大門被沈悶的關緊,地牢裏再度恢覆了原來的暗寂。

今天本來該是他的洞房夜的,卻被抓進了這裏,也不知道娘是不是急暈了過去,還有大杏,今天剛剛嫁過來……石成喜長長哀嘆了一聲,瞅了一眼依舊四平八穩坐在那裏的七爺,忍不住還是低聲問了出來:“七爺,您說我們還能再出去嗎?”

容色英俊冷酷的年輕男子轉頭看向這邊,雖然光線極暗,卻似乎依然能看得清石成喜一樣,然後輕輕“嗯”了一聲,之後再無多話。

石成喜卻是歡喜地笑了起來:“七爺說能,那我們就一定能!七爺來我們神農堂也有兩個來月了,小的就沒見過還有七爺辦不到的事!”

一起被抓進來的神農堂掌櫃和另外抓藥的夥計則忍不住暗自苦笑起來。

這一位七爺自兩個多月前暫時借了著他們神農堂的地方坐診,要說治病,這兩個月還真沒有他治不好的病,就是夏依的不少貴族後來也慕名請了他過去。

但是這一回出事的是土司大人啊……是他們夏依府頂頭最大的那一個!這事跟七爺牽連上,還能有人把他們給撈出去嗎?

掌櫃捶了捶自己的老腰,整理了下地面已經發潤的一攤發黴的稻草,小心地挑了個姿勢躺了下去。

現在想什麽也沒用,還是睡吧,比起前面那些個牢房的人來,他們這四個才進來的還算是好的了,七爺身上帶的有驅蚊藥粉,剛才拿出來分了他們一些,至少他們在這兒睡著,還不用擔心被蚊蟲叮咬……

情緒上的緊張不安抵不過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疲累,何況從中午到現在已經快過了七八個時辰,算得上是一天了,聽著掌櫃和另外一名夥計已經微微發出鼾聲,石成喜也覺得眼皮子像被粘住似的,忍不住頭一點一點的,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倚墻靠坐的七爺卻突然輕輕嗅了嗅,悄無聲息地站起身,緊緊貼著牢房的一堵墻,側耳聽著牢房前方通道傳來的動靜:牢頭先前已經巡過牢了,可是剛才,他又感覺到了一絲空氣的流動,似乎是有人悄悄地又進來了……

他的武功雖然不高,但是聽力和目力比常人還是要敏銳一些,很快就聽到了一聲極輕微的門板闔上的聲音。

七爺伸手從衣服的暗袋裏夾出一個藥包,正暗暗戒備著,突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藥味,急忙另外取了一條帕子出來,緊緊掩住了自己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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